清平

哀吾生之须臾,羡长江之无穷

危险关系(四)

(一)    (二)    (三)


第二天,王源一脸困倦地挤地铁,居然在拥挤的人中看到了自己大学的导师,一位很有名的教授,王源心中一喜,挤过重重人群,来到教授身边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:“老师。”老教授转过头,睿智的脸上浮现出笑容,“王源,工作还顺利吗?”“挺好的。”说起工作,王源表示有事情要请教教授。

 

“一个人格成为真实的身份?”老教授表示这么多年从医还没听说过这种事,“王源儿,你是不是最近读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?”“没有啊,就是碰到了这么个事儿。”患者病情属于隐私,王源不能够透露太多,只能浅浅地问几句,就结束了对话。

 

既然老教授都没听说过的事,王源也不打算放在心上了,但是只要想到邬童清澈的眼睛,王源心中就微微不安。

 

 

 

王俊凯最近也很苦恼,每天睁开眼,脑海里就浮现出王源那张笑起来圆圆的脸,笑眼弯弯,喜气洋洋,让他那颗被乱七八糟的任务浸染的心得到一丝清明,有时会感觉那是一种救赎,带他走出弥漫在周身的混沌之地。

“源源。”一声叹息,沉重绵长。

 

 王源来到医院,直接进了王俊凯的病房,只见那人靠在床边叼着根牙签,刘海软软地趴在脑门上,是了,这是邬童本人没错了。王源简直要把这几天来的憋屈和疑问都发泄出来,对着那个人就扑了过去。“邬童~”从鼻子里哼哼出来的薄荷音萦绕在邬童耳边,邬童回过头,就看到趴在自己床上圆圆的后脑勺,“干啥?”邬童出声问,顺便伸手揉了揉兔毛。

 

“对了邬童,你高中是在哪上的啊?”王源心中一把辛酸泪,终于能问出来了了。“高中?月亮岛啊,怎么,你不知道吗?我跟你是一个学校的啊。”突然这么问,邬童也是有点懵。“可,这。”王源觉得今天的打击比昨天还大,“那咱俩不是一个班的吧?”“废话,怎么可能是一个班的,你比我小一年啊。”邬童皱着眉头看他,“班小松你不会失忆了吧,作业做完了没?”“做,做完了,啊不,不是,还没做完,那,那我回去做作业了啊。”说完王源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
 

过了一会儿,王源如同英雄就义般又折返回来,拿着手机凑到邬童面前,“这个,是不是你的毕业照?”王源的手在微微颤抖,心跳不自觉地加快,邬童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照片,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,王源捕捉不到,却紧张起来。

 

“是。”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,在快要窒息的空气里,邬童轻轻的,坚定的应了一声,

“小松。”

 

“嗯?”

 

“我们去打棒球吧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医院旁边就有家棒球俱乐部,王源当初也是看中这一点才来到这家医院工作的,拿起许久没摸过的球棒,王源有点激动,邬童熟练地拿起球,站在投球手的位置,手臂抬起,摆好姿势,王源握紧球棒,目光炯炯,邬童认真地看了一眼王源,抬手,投球。

 

“直球。”王源眼睛没眨,目光顺着球路落到球棒上,“当。”球稳稳当当被击中,棒球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,落到地上,王源挑挑眉:“看不起我?”“没有。”邬童不说话,抿着嘴偷笑,“再来!”说完侧身扬起手,没给王源喘息的机会,投出了一个变化球,球沿着匪夷所思的路线冲向王源,王源瞪大眼睛,大脑飞速运转,“当。”“糟糕。”打偏了。球棒直击球的下部,打出了一个高飞球。王源有些丧气的看着球渐飞渐远,目光落到邬童身上。“我故意的。”邬童耸了耸肩,做出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,“你说我看不起你的。”“……”王源语塞,“邬童你好像学坏了。”“是你学坏了好不好,班小松。”邬童故意加重后三个字,这让王源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班小松而非王源,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。他突然不想打了,毕业照的事还没弄清楚,他有点沮丧,作为一名心理医生,眼前这个人自己却怎么也看不透,反而越相处他的秘密就越多,如同刚才变幻莫测的变化球。

 

 

邬童歪头看着出神的某人,“喂,班小松你怎么了?”“没什么,邬童我刚想起来有点事儿,我就不陪你打了。”说完把球棒一扔就跑了,邬童看着渐远的那个人,眼中有点落寞,“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呢?”

 

王源跑回办公室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长出了口气,脑子里乱糟糟,邬童是存在的,尽管无法相信,王源还是得出了这个结论,那难道王俊凯不是主人格吗,一个身体,两个灵魂,两种身份,王源深觉不可思议,难不成王俊凯在分裂出邬童这一人格之后邬童自己去申请的新身份,不,这不可能,一名高中生是不可能做到的。

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“完了,源哥脑子不够用了。”王源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
 

“咚咚咚。”有人敲响了王源办公室的门,“请进。”

王源张大嘴看着来人,“邬……邬童,你怎么来了?”为了不让邬童无意中闯入王源办公室,他的病房离办公室很远,不仔细找是不会找到的,况且邬童本不知王源就是班小松,找到也无所谓。“我不是邬童,我是王俊凯。”

“呃,俊凯,有什么事吗?”王源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,浆糊一般的脑子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。

“我想,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,不过就算不告诉你,你也会接着查下去的不是吗?”

“你是说邬童的事?”

“对。”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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